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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晨曦之旅

第三章 晨曦之旅

弯曲的高架桥上,一辆冰蓝色的电摩风驰电掣,唯有尾灯的残影在视野中依稀可见。苏浩晨双手紧紧地抓着车尾的支架,同行的车辆瞬间被远远地甩在身后,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早已飞出天际。

只见沫沫淡定自若的扭转着车把,身后的长发被狂风吹得肆意飞扬。

“你玩过狂野飞摩么,就像这样!”沫沫轻点了下刹车,突然侧过身子,电摩在高架桥上急转直下,地面传来吱吱吱的摩擦声。

“这是死亡飞车吧!”苏浩晨一只手按住头盔,防止它一不小心就飞了出去。

“你说什么?”沫沫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中。

“我听不清楚。”

“死亡飞车!”苏浩晨大喊。

他侧过头看了看表盘,‘超速提醒’的大字明亮而醒目,指针竟然直指200,要不是戴着头盔,估计脸都被冻成冰块了。

“哈哈,还不是你在睡懒觉,博士的专车早就出发了。”沫沫大笑。“不过没事,不然我没机会搭着小男孩狂飙了。”

“开这么快真的没事吗?”苏浩晨眨了眨眼,汗水流到了他睫毛上。

“放心吧,我以前可是拿过环道赛金奖!”沫沫撇了撇头。

“真,真的假…”

“当然是骗你的!”沫沫毫无停顿的说,脸上没有一点羞愧。

苏浩晨一脸尴尬,或许正在开着车的是沫沫的姐姐,印象中文静有爱的护士形象破碎在他脑海中。

“最新款的cheetah电摩,想不想看看它怒吼的样子?”沫沫得意的蹭了蹭脚。

“你都是这些对待刚出院的病人的?”苏浩晨大喊。

“嘟嘟嘟。”话未落音,沫沫肩膀的发信器发出尖锐的声音。

“序列号k-245电力摩托,我们检测到你有超速嫌疑,请立即减速配合检查!”

苏浩晨惶恐地扭过头往后看,几辆红蓝闪烁的跑车紧跟其后,循环刺耳的鸣笛声环绕在耳边。

“该死,条子追来了。”沫沫抿了抿嘴,按了下车把下的红色按钮。

“嘭。”电摩像脱缰野马一般星移电掣,在车流中快速穿梭,很快警鸣声遍消失在了耳边。

苏浩晨惊讶地张着嘴巴,这看起来像电影一般的情节竟然在现实中发生了。

“研究所的人都是疯子,你没听说过么?”沫沫露出坏笑。

不过一会,电摩便开出了高架桥,道路两旁的电子屏闪烁着各种广告显示屏。

“到了么?”苏浩晨问。

“上面就是。”

苏浩晨的目光往上瞟。

只见莱顿市错落有致的摩天高楼中,无数条玻璃隧道交错穿插在其中,一节节胶囊般的透明车厢在细长的玻璃隧道中飞梭,他感觉自己跨越了几个世纪。

电摩停在了门口。

“它们是莱顿的交通枢纽,为这个繁华的现代都市不断注入新的血脉。”沫沫单脚撑着车,一身淡灰色的夹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
苏浩晨费力地摘掉头盔,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,他感觉脚底轻轻的,有些站不稳。

“遭了!行李忘拿了!”他才想起来,苏浩晨抱住头痛苦的呻吟。千算万算竟然忘了拿行李,难道就这样侥侥离去么。

“在你身后呢。”沫沫笑道。

苏浩晨才发现,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的男子早已等候在车站口旁,纯白色的手套上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质手提箱。

“苏先生,这是博士为您准备的行李。”黑衣男子向他说。

“博士原来是富翁啊,还有私人服务。”苏浩晨接过箱子,向他点了点头。“谢谢。”

“那…”

“那我先回去了,看来要换辆车了。”沫沫按了按喇叭,一脸得意的样子。

“沫沫姐,以后还能见到你么。”苏浩晨低声说。

“嘿哟,小伙子还不舍的我啦。”沫沫的笑容凝固了。“想我就用发信器滴我吧~还是说你更喜欢穿着长裙的淑女。”

“更真实的沫沫姐。”苏浩晨看着她的眼睛。

沫沫的眼珠闪烁了一下。

“你突然这么说…我…”她侧着头,结结巴巴。

“再见,沫沫姐。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。”苏浩晨笑了笑。

“嗯。”沫沫戴上了头盔。

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
她留下一句话,拧了拧车把,消失在车流中。

苏浩晨看着远方,离开了一个可以和自己谈天说地的知心姐姐,他感觉浪花拍打在胸口,冰冷刺骨。

“你小子,一定别再出事了啊,我可不想再帮你换衣服!”发信器传来沫沫的声音。

苏浩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“嗯。”他回答。

研究所的日子,就像一场梦的起点,散去了烦恼,留下了开端。

星源2200年冬月,苏浩晨独自乘上了通往第十区樱雪镇的快速云轨。按照博士离开前交托给他的计划安排,下一站便是樱雪镇,他并不必担心行程问题,因为博士都为他安排好了。

对于一个贫苦的穷人来说,金钱与地位掐住了他命运的脖颈;但对于来自异国的失忆少年苏浩晨,未知与危险捆绑了他的手脚,让他寸步难行;就像刚滚出蛋壳的绿皮小海龟,稍不留意就成为了黑鸢的盘中餐。

云轨上,一列胶囊状的玻璃列车飞梭在透明狭长的长管隧道中。

“欢迎您乘做G-1084号商务列车,目前时速为600公里每小时,行车过程中可能会有出现眩晕等不适,请使用发信手腕联系附近的乘务员,祝您旅途愉快!”车厢内传来轻快的广播声。

苏浩晨左瞅右望,不禁后咽口水。密密麻麻的车辆列车行驶在脚下,他感觉自己飞驰在城市的上空,如同电影中的时光穿梭者那样,分秒之间便跨越了几个世纪。

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这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手提箱上,里面装着他旅途的全部行李,看起来简易不少;像是专门为特工准备的保密箱,正好能完整塞下一把轻型冲锋枪。

苏浩晨双手抱头,靠在沙发椅上胡思乱想。

“D1214,D1215..”有人在他身旁说话。

“D121…”声音在他身旁停了下来。

“啊,你做到我的位置上了!”

苏浩晨扭过头,原来是一个小姑娘,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,耳上挂着一只复古的头戴式耳机,倒是身上的红领白褂让她显得成熟不少,上面绣着三朵紫色小花。如果不是他坐在椅子上,估计只能看到对面的玻璃窗。

“D1216。”苏浩晨点开电子车票确认了一下。“你是D1217吧,在我旁边。”

女孩瞅了瞅他,突然瞪大了眼睛。“哇塞,你的头发怎么是黑色的。”

“难道全世界没有长着黑色头发的人?”他忍不住吐槽。就算身边再多的本地人,也不可能从来没见过外地的游客吧,真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“不对!”女孩大声反驳。“你的眼神不像是见过的东方人。”

“我们学校各种各样的人都有,但是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!”女孩眨了眨眼,仔细地盯着苏浩晨的眼睛。

真是奇了怪了,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识目认人,这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。不知道是苏浩晨见识太少,还是这个女孩骨子里就有这种特异功能。

“你也是去樱雪镇的么?”苏浩晨故意没有接下去说,不然会没完没了。

“嗯嗯。”女孩轻快地点点头。

“樱雪镇虽然不是我的故乡,但我一年都得呆在那里!”女孩鼓着嘴,稍稍有点生气地坐在椅子上。“为什么学校的假期这么短啊!”

这小家伙竟然还抱怨自己的学校假期…苏浩晨心里一阵疙瘩,殊不知在这靠近战场的边陲小镇,能在一所学校啃文识字是多么幸福的事;至少不像他这样流离失所。

劲爆的摇滚乐从耳机中传来,女孩打开了音乐,她似乎已经忘记刚刚还在和身旁的人聊着天。

“小妹妹,你是在哪个低级学园读书呀?”苏浩晨问。

“小妹妹!”女孩的耳机脱落到了肩膀上。

“不,不是吗?”

“我可是伊卡学院的学生!”女孩露出一张气急败坏的脸,她显然被苏浩晨的话点燃了。

“等等,这是不是太巧了。”苏浩晨点开博士的行程计划,里面的确写着他的目的地--伊卡榴斯原子学院。

“你说的伊卡学院后面还有没有字啊?”苏浩晨佼佼的问,难道他要和一个幼稚生一起就读一个低等学校,这可完了蛋。博士是要他从孩子学起么?

“让我猜猜,你是来报道的新生吧。”女孩满脸得意。“你没看错!就是伊卡榴斯。在伊卡山脉下,又是冰榴家创建的,所以才叫伊卡榴斯学院。是不是感觉很拗口。”

“我是你的学姐哟!”女孩有点兴奋地跺跺脚。“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小弟弟了!”

这可让她抓到自己把柄了,苏浩晨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黛西-格尔其。”女孩说罢,把交互信息发给了苏浩晨,上面确实写着黛西-格尔其,19岁。

“学姐好,我叫苏浩晨。”他礼貌的回答。

“苏浩晨?那你的姓是什么?”

“是…姓苏。”

“哇,这么短。”女孩两眼放光,她对身旁这位少年充满了疑问。

“你是住在莱顿市么?”黛西问。

“我去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家。”苏浩晨虽然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,但心里有点心酸。

“噗呲,这算什么?迷途的小羔羊么?”黛西露出一张忍俊不禁的表情。

“你是来三十区游学的么。”黛西忍着还是笑出了声。“那里可不是想来就能来,想走就能走的地方。”

“嗯…算是吧。”如果把所有事都告诉她,那她一定会贴着脸一问到底的,苏浩晨想。

“那里是地狱!”女孩发出警告的声音。

他朝车窗外看去,不知何时,周围的钢筋霓虹已经变成了紫色的薰衣草田埂。风吹浪起,紫色的花浪,在骄阳下,漾荡起潋滟的紫光。

“这是,薰衣草?”苏浩晨整个脸都贴在了玻璃窗上,这是他记忆中根本找不到的美景。

“是呐,在这个季节只有樱雪镇才能看到。这里的温度和环境是得天独厚的。”黛西重新戴上了耳机,手里翻动着视频。

“啪。”皮质手提箱的圆形开关被打开了。苏浩晨想看看博士为他准备了什么,结果不出所料——两件长袖衬衫与两条牛仔裤附带一条夹克外套,旁边夹着一封信件。除此之外再无它物,倒也不是让他这么失望,至少还有两件衣服换。

“这是什么?”黛西凑了上去。

“衣服啦,没见过衣服?”苏浩晨摊了摊手。

“你的皮箱里有隔层。”黛西说。

还真有隔层,就藏在衣服里。苏浩晨拉开拉链,淡蓝色的柔光在隔层里闪烁,像是在里面藏了几只萤火虫。

“博士说的结晶,怎么放在我的行李里,他忘记拿了?”苏浩晨拿了出来,阳光下密封玻璃容里的光源突然消失了,剩下黯然失色的蓝色小块。

“哇,好漂亮。”黛西忍不住感叹。“从哪里来的?”

“如果我说这是在我身体里发现的,你信么。”苏浩晨单手拖着下颚,表情有些无奈。他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算是噩运。“这玩意救了我一命。”

“噗呲,包治百病的神药吗。”黛西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苏浩晨拉上了隔层拉链。“我倒是比较期待伊卡学院能治好我。”

“是能治好你。”黛西点了点头。

“但那里住着一群玩命的老头和一帮疯子学生。”黛西做了一个手势比划了一下。“不过一般的学生去不了这里。贵族也不例外。”

“对啊,专门收一些言语古怪的学生,就像你一样。”苏浩晨总算明白了,正所谓怪人齐聚一堂,看来他是逃不掉了。

整辆列车似乎都了安静下来。苏浩晨轻闭双趴在餐桌上。在他看来,以后的道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,他现在只想睡个午觉。

“来杯下午茶么?”黛西点开显示屏,上面是一个饮料清单。

“不必了。让我躺一会。”苏浩晨累极了。

隐约中。

思绪回溯到一片冰天雪地的白色雪原上,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轻纱的小女孩站在雪地里,她仿佛在吟唱着歌曲,周围的雪花随着摆动的音符四处飞舞飘散,千百只冰蝴蝶环绕在女孩上空。

苏浩晨揉了揉眼睛。

“你是…”苏浩晨走了上去,向她打招呼。

不料一阵冰霜向他袭来,遮挡住了前方的视线。

“打破维度,换取时间之匙。”女孩轻声说。

“什么维度?…”苏浩晨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她,但似乎被一股巨大的里拖拽着,无法前行。

“撕裂它…”女孩的嘴唇微微颤动。

苏浩晨听不清楚后面几个字,周围的风暴越来越大,前方的场景一点也看不清了。

“嘭!”苏浩晨被突如其来的枪鸣声拖拽回了现实。

他悄悄抬头一看,整节车厢静悄悄的,身旁的旅客全都躲在座椅下。出什么事了?

“嘘!”一只大手把他拉了下来,黛西藏在椅子后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。

“全部给我趴下!我们只是找个人。”车厢里传来一声大吼。

“这…这是劫车吗?”苏浩晨小声说。

“来,配合我一下。”黛西从他皮箱里抽出一件夹克。“快,坐到椅子上。”

“怎么了?”他有点不明所以,但还是照着坐了上去。

“喂,你在干嘛啊?”苏浩晨惊讶的说。

“她们是来抓我的,求求你帮我个忙。”黛西握住双手摇了摇,露出一张可怜的表情。

“额…好吧,怎么帮你。”

黛西直接半个身子倒在他的大腿上,夹克大字盖住了他棕色长发。

“嘘,就说我病倒了。”

完了,这下掉进賊坑了。苏浩晨感觉自己倒霉透了,他才刚刚从死亡的边陲挣脱出来,又被卷进追杀的风波中。

几个手持卡宾枪的黑衣男子从前排走来,一条漆黑的虎皮纹身爬在他们的脖子上,似乎脸上写着‘挡我者死’四个字。

“boss,我们已经进入列车,十分钟前信号就在附近。”戴着墨镜的男子盯着整节车厢,没人敢发出声音。

这让他如何是好,苏浩晨的手上除了有一个皮箱可以挡挡子弹,再无它物。难道让他赤手空拳去和几个壮汉打架么?那他绝对是个不错靶子。

黑衣男子逐一搜索,D1216就在眼前。苏浩晨感觉自己皮肤上的汗毛都竖了立起来,他不禁后咽一口唾沫,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审判。

“喂,你。”

苏浩晨一惊,他们竟然直接跳过了D1615!

“你旁边是谁。”黑衣男子已经站在他面前了。

“她…”

“她是我女朋友,晕车,有点不太舒服。”苏浩晨勉勉强强吐出了这句话。

“把头上的夹克脱掉。”

“她…她有点怕生,不太方便吧,哈哈。”苏浩晨满脸尴尬,他感觉自己快编不下去了。

“我不会说第二次。”一只漆黑的手枪孔对着苏浩晨的额头,或许下一秒他的鲜血便飞溅在车窗上。

“我…”苏浩晨下意识的抓起眼前的手提箱,但他知道速度肯定没有子弹的快,年仅十七岁的苏浩晨,在大难不死后他的人生在此刻走向了终点。

“拆卸!”就在扣下板机的一刹那,黛西一只手挡在了枪口前方。

瞬间,弹匣,套筒和枪管拆解在空中,所有零件散落一地。苏浩晨张大了嘴巴,他看到了这辈子最难以置信的事,一只完好的手枪变成了一地的配件,这是在变魔术?

黛西没有留给敌人等待的机会。电光火石间,黛西的右手一拳直捣黑衣男子的面部。黑衣男子重心偏离。“咚”一声响,皮箱砸了上去,男子倒在地上呻吟,墨镜掉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
“目标在前面。”

“啾啾啾啾”车座上瞬间弹孔满目,车仓内充斥着烟尘和火药味。

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苏浩晨蹲在椅子前的间隙下瑟瑟发抖。

“来不及解释了。”黛西重新戴上了耳机,摇滚乐的声音越渐大声起来。

苏浩晨一脸茫然,竟然还有人在枪战战场听音乐,他没见过比这更疯狂的事。

“找到她!”前面有人喊。

“不必了,我这就出来。”

黛西淡定自若走出了位置,站在他们面前,数把步枪的红色激光照到了她的面部。

“跟我们走,还能留你的小男友一命。”站在前排的黑衣男子说。

“噗呲。”黛西看了一眼苏浩晨,他正蹲在椅子前一动不动。“那你们还是开枪吧。”

“拆卸。”黛西在敌人扣下扳机前说出了这句话,她的瞳孔中散发着淡绿色的幽光。

“啪啦啪啦。”所有的步枪零件都像失去了固定螺丝般掉落在地上。

突然,黛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身上的小裙跟着微微的晃动。和眼前几个高大的杀手相比,黛西没有一点胜算。男子见状,从背部拔出一把弯弧的短刀。流光一闪,黛西极速地侧身一偏,刀削流星坠落般划过她的发尖。

阳光下,几簇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散。

“切。”男子露出不屑的表情。

他还来不及收回刀,重重的一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腹部,整个人随之飞出地面。

身旁几个人吃惊不已,如此弱小的女孩竟然能和这些训练无数的杀手相对抗,绝对身手不凡。见势,拔出手枪朝她射去。

“黛西!小心!”苏浩晨大喊。

“拆解。”

不出意外,零件如打碎的玻璃瓶般散落一地。

“还想打吗。”黛西脱下耳机,眼中杀气满满。

“该死。”

一颗高爆手雷朝车内飞来。“叮叮当当”在地板上滚动,最后停在了苏浩晨面前。

“嘣!!!”巨大的爆炸震得耳膜剧烈的颤抖,整节车厢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和刺眼的白光,身后的玻璃瞬间被震碎,热气朝苏浩晨的脸扑了上来。他紧闭双眼。奇怪,温度不仅没有急骤上升,反而变得温暖起来。

苏浩晨睁开眼,距离他的脸仅仅只有几厘米,像是有张透明的软膜包裹住了爆炸能量,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空间在扭曲,压缩。最后变成了一摊碎片。苏浩晨惊呆了,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小说里。

“咳咳咳。”黛西撑着膝盖剧烈的咳嗽,地面上滴落着几滴血水。

“哈哈哈,继续使用啊!你的能力。”身前的男子狂妄的大笑。

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体上,黛西摊倒在地上。她似乎使用了过多的能力,已经无力再反抗。

“快跑。”黛西嘴里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。

“我这就把你了结了。”说罢,刀身出鞘,男子握着弯刀向黛西的身体刺去。

“黛西!”苏浩晨冲了上去,他必须做点什么。但距离太远了,他摔在了地上。难道要让他再次看到同伴倒在他面前吗?苏浩晨失声痛哭,呐喊,但仍然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。

‘答应我,哈迪斯。’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中荡动,一个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。

‘答应我吧。’

无数条藤蔓缠绕住了苏浩晨的心脏,他仿佛快窒息了。

正当他要喊出那句话时,救命的稻草出现在他眼前。

“哒哒哒。”

一梭子弹从窗外飞了进来,在生死攸关之刻,数发穿透进了男子的身体,随之应声倒地。数十个特种士兵破窗而入,瞬间将所有杀手按倒在地。

“已击毙暴恐分子,其余同伙已经逮捕。”

“正在检查车厢。”

“……”

苏浩晨眼前变得模糊不清,他仿佛听到了周围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,像是飘动的风铃。

“苏浩晨。”有人在他耳边轻喊。

‘谁在喊我。’他感觉一股花香弥漫飘动,烛光在眼前晃动。

“醒醒,你到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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